糯米滋

从朋友那里薅来的头像与背景 (‵▽′)/

【双垩】您也不希望这件事被家里人知道吧?

*假真

*血腥玛丽番外

*ooc,ooc,ooc

*没活了,给大家来一碗工业糖精

*其实就是最近太忙了,后续更新也有点卡orz

*本文的故事发生在正文的一段时间之后,就是一则轻松的小番外,祝阅读愉快(◦˙▽˙◦)









 

  “请留步,白骏先生。”


  正要走出协会的猎人又被凯瑟琳叫住了。


  


  顺利处理完这次的委托,工作报告也已经提交了。白骏本以为没有任何问题了,可看凯瑟琳的表情,对方明显是有事要交代的样子。


  “还有什么事吗?”


  白骏折回前台,心想是不是自己的报告有哪里没写清楚。


  


  凯瑟琳瞧青年那一脸茫然的表情,浅浅笑道:“您认识璃月的分会长吗?”


  猎人协会在各国都设有分部,各地自然也有相应的分会长。不过这些高层不常露面,对于大多数猎人来说,领导的存在感还不及自己的教官。


  “我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,但我和他从来没有交流过。”


  白骏稍稍思考了一下,随即便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

  他神色微妙地面向凯瑟琳,又惊又疑地问:“你为什么要突然谈起璃月的分会长?该不会是……”



  

  “您可能也听说了,璃月的分会长近日将前往蒙德出差。不出意外的话,他明日便会下榻歌德大酒店。”


  凯瑟琳的话印证了白骏的猜测,她开门见山地说:“对方表示非常想与您见一面。”


  “没兴趣。”


  白骏迅速地拒绝了,在那短短的一秒间,他甚至懒得抬高眼皮。


  


  只见白骏拔腿就溜,凯瑟琳急忙喊住他。


  “等等!请您再考虑一下吧。”


  看在两人的交情上,即便白骏全身都在抗拒,他还是别扭地站回了前台。


  路过的猎人正巧撞见这幅场面,不禁转过身偷笑——能让S级屡次吃瘪,人工智能可太厉害了。



  

  白骏绷紧脸,憋屈得像个被喊罚站的小学生。凯瑟琳理了理自己的头发,假装没听见别人的窃笑声。等着周围没有其他人了,她才认认真真地解释起来:


  “璃月分会长是位德高望重的先生,他不辞辛苦地赶过来,并且特意交代过我们,说是想与您一同吃顿晚餐。您先前在璃月执行任务,来去匆匆。分会长忙于工作也抽不出时间去见您,他真心觉得十分遗憾。”



  

  “没什么好考虑的,”白骏“唉”了一声,有些冷漠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,“我不搞应酬那一套。”


  青年习惯性地一拉银剑的背带,这次是真的打算头也不回地走人了。


  


  盯着猎人的背影,凯瑟琳飞速权衡完利弊,朗声喊道:


  “您确定吗?您真的要把我逼到这一步吗?”


  白骏脚步一顿。


  听她那口气,似乎是在威胁自己?



  

  得承认人工智能学会了交流的精髓,白骏转身对她轻笑道:“凯瑟琳,你想干嘛?”


  “不干什么,”凯瑟琳边说边拿起了听筒,手指停在座机的按键上,“只是向阿贝多先生告状而已。”



  

  呦呵。


  这怎么还扯上了那个吸血蝙蝠?


  “虚张声势,我最近规矩得很,没干过任何出格的事。”


  快步走回凯瑟琳的面前,白骏很嚣张地靠在接待台上。他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,自顾自地开始叠起小船来——这几天他在陪可莉做手工,折纸技术日益提高。


  白骏不主动惹事,但也不怕事。难得凯瑟琳挑衅自己,他倒要听听这机器人要说些什么狠话。


  


  “谁说是最近的事了?”


  凯瑟琳像往常那样,脸上挂着标准的礼节性微笑。可她笑得过于甜美,看上去有些不怀好意了。


  “您或许还有印象吧。”


  她慢悠悠地吐字,试着勾起猎人的回忆。


  “在过去的某一天,您为了任务闯入了一个俱乐部里。那起案件相当惊人,当时我们都非常不好受。虽然只是演戏,但您确实……”



  

  有些事情,你不去在意它,就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可一旦被别人指出来了,你立马就会心头一紧,尴尬得想要遁地逃跑。


  白骏一把揉皱了叠好的纸船,他撑着桌子往前探了探身,压低声音,恨恨地说:


  “那么久远的事情了,你为什么还记得?”


  凯瑟琳捂着半边脸,看似苦恼地哀叹道:


  “是啊,好奇怪啊,数据莫名其妙地就储存下来了。既然我还记得,那就不得不抓紧时间,把您的情况如实反映给阿贝多先生……”



  

  “停,别告诉他,”白骏抬手止住她的话头,很心累地扶住自己的额头,“我去就是了。”


  “早点答应下来不就好了?”凯瑟琳将听筒放回原位,十分满意地交代起来,“明日下午六点,歌德大酒店五楼包厢。会有服务生带您过去的,记得准时到达。”


  “只有这一次,”白骏蹙眉,“之后不准再提那件事了。”


  “好的好的,当然没问题。”凯瑟琳连连点头。



  

  注视着手里皱巴巴的小船,被下套的白骏无奈地将其收好,挥了挥手算作道别。实在是不愿意多说一个字了,心情沉重的猎人只想快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。


  “对了,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。”


  白骏没法无视接待员小姐的提醒,只能急刹车,又一次僵硬地扭头看过去。


  


  见猎人眼神空洞毫无感情,凯瑟琳有点内疚地咬咬嘴,然后才一本正经地询问道:

  

  “白骏先生,您能喝酒吗?”


  



  


  阿贝多握着压感笔停了下来,他不甚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画作。


  简直就像是喝醉酒后瞎涂出来的东西。学者一脸冷漠地对着电脑屏幕,刻薄地评价到。


  色彩微妙,光影也同想象中的不一致,倒不如说这个构图就挺没意思的,好想从头开始画。


  截稿日近在眼前,虽然枕玉一口一个“不要慌”、“慢慢画”、“相信老师”,但阿贝多知道对面其实也在着急。


  


  好恼火……白骏为什么还没回来?


  阿贝多放下笔,一瞅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——现在已经过了晚上九点。


  口渴。


 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。


  


  灵感枯竭加上恋人晚归,此刻的阿贝多,开始不讲道理地释放低气压。


 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,他是完全不打算主动喂我一点血吗?明明知道我是有多喜欢他的鲜血,故意吊着我?


  待会儿得好好地“教育”一下哥哥……


  


  正当阿贝多在盘算一些不可告人的坑哥计划时,他接到了一通意外来电。


  听着那充满担忧的女声,阿贝多不免发愣。在挂断电话后,他急忙取下衣架上的外套,披上衣服,脚蹬进鞋里。连电脑都不关,这人就火急火燎地往外跑,差点还忘了拿钥匙。


  


  酒足饭饱后,微醺的分会长先回客房歇息了。而同样是几杯烈酒下肚,猎人显然没有分会长那般游刃有余。


  白骏看似淡定,实际上舌头都捋不直。他拒绝了叫车,只说自己要去醒醒酒,便独自走出了酒店。


  分会长的助理不放心,偷偷跟过去,发现青年就坐在酒店不远处的花园里发呆。



  

  “唉,根据助理那边的说法,看白骏先生走路步子还算稳,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固执。别说是坐上陌生司机的车了,服务生想扶他一下都不行。”


  大晚上还得为人操劳,凯瑟琳无可奈何地叹息道:


  “因为今晚是与协会的高层共进晚餐,白骏先生出于尊重没有携带银剑进场。虽然酒店附近的治安挺好的,猎人也能自保,但就怕他此刻状态不好,万一遇上了什么情况……总之,麻烦您去接他一下。”


  


  等到坐上了出租车,阿贝多才慢慢冷静了下来。


  或许是因为以前遇上了太多突发状况,导致他有些敏感。说白了,现在只需要把一个酒鬼接回家而已,没什么值得心慌意乱的。


  运气这种东西很玄乎,可惜白骏这人似乎霉运不断。尽管身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,他不会次次都置自己于危险之中,可又时常落得一身伤。


  


  如果我能把自己的幸运分给他就好了。


  望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,闪烁不休的彩灯晃得他眼睛疼。阿贝多最终闭上眼,压下那股隐隐的不安,耐心十足地等待出租车把他载往目的地。



  


  

  

  找到白骏的那刻,阿贝多确实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,然后他马上就责怪自己瞎操心。早该想到是这样的状况,要是拿上照相机再出门就好了。


  路灯为夜色增添了光彩,柔和的光线静静地停在他脸上,白骏背靠灌木丛,端端正正地坐在花坛边上。


  他坐姿端庄,提起脚跟,脚尖点地,双手规矩地搭在大腿上。整个人如同一棵挺拔的树,双眼目视前方,显得非常有教养。


  这哪里像个喝高了的人啊,分明就是一个守在街边的老干部。


  


  阿贝多打开手机录像,躲在暗处默默观察了几分钟。直到他看清一只小飞虫从白骏眼前掠过,而白骏依旧稳如磐石时,小学者总算是憋不住笑意了,低低的笑声也被录了进去。


  可还没偷乐多久,阿贝多的警惕心瞬间拉满——一个穿着花哨衬衣的男子走进了路灯淡黄色的光圈下。


  那小白脸大概对自个的长相格外有信心,灿笑着接近醉醺醺的青年,他说出一些撩人的话,明摆着是想邀请白骏与自己共度良宵。



  

  大意了。


  意识到不只是自己在悄悄地看白骏,阿贝多不禁咋舌。不过眼下不是震惊的时候,他一关手机,挽起袖子就准备请人离开。



  

  谁料,有人比阿贝多反应更快。本来正稳坐在花坛上的“老干部”,迷离的眼神霎时变得无比凶狠。他哗地一声站起来,揪住面前的那件花衬衫,二话不说,直接将人掀翻在地。


  似乎是觉得不解气,白骏不高兴地虚着眼睛,然后一记爆栗便砸到别人的脑门上,神似猫爪子猛拍狗头。



  

  小白脸“哎哟哎哟”地惨叫着,才迈了一步出去的阿贝多尴尬地停在原地。接着他整理着袖子,很明智地退回了阴影处。


  


  “你……你干什么啊?还打人!我不就、不就……不就是看你长得可爱嘛!所以才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玩的嘛?”


  男子捂住额头,半卧在地上嘤嘤乱叫,气呼呼地指责白骏冷血。


  白骏都好端端地坐回去了,一听花衬衫的哭诉,又脸色阴沉地站了起来。


  


  “我明明是在夸……诶诶别打脸!”


  无视男子的哀嚎,白骏拽起他的领口,对着那光滑的脸甩了一巴掌。


  手掌拍在脸蛋上,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。藏在附近的阿贝多缩了缩脖子,十分心虚地挪开目光,在心里为不走运的陌生人默哀三秒。


  


  花衬衣男子猎艳不成,反而挨了一顿打。他狼狈地爬起来,像个小女生一样哭得梨花带雨。最后都跑出好远了,这边还能听见他呜呜的哭声。



  

  阿贝多望着花衬衫跑得没影了,这才收回同情的视线。偷偷瞄向那边坐姿如钟的猎人,吸血鬼陷入了烦恼之中,一时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。


  这下麻烦了。


  如果白骏对我耍酒疯,我肯定压不住他。


  要不要提前叫个骑士过来……



  

  阿贝多摇了摇脑袋,打消了这个可笑的想法。生怕发出的脚步声破坏了气氛,他背着手,慢腾腾地从角落里走出来。


  直盯着哥哥的后背,阿贝多歪头轻唤了一声:


  “白骏。”


  


  闻言,白骏的身子抖了两下。打个比方来说,就是兔子听到声音后,把长长的耳朵竖得又高又直。


  他猛地回头,呆呆傻傻地面对后边的阿贝多,不能理解对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。


  


  白骏今天没戴墨镜,酡红的脸颊上,受惊与欣喜的表情都一览无余。


  信任、柔和的目光投在身上,阿贝多忍不住按住干渴的嗓子,压下去的吸血欲再一次受到了刺激。



  

  借着微微的醉意,白骏鼓起勇气走向阿贝多,却又在几步距离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。


  他捏着衣服的下摆,埋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酒气。确认这味道还没被风吹散,他更不好意思往前靠了。


  


  “来吧,”阿贝多注意到了白骏的小动作,张开双臂说道,“我来接你了。”


  得到允许的白骏眼睛一亮,他也学着弟弟那样抬高手,然后扑过去就是一个熊抱。白骏抱着弟弟猛吸一口,滚烫的面颊贴在阿贝多的头发上,试图寻得一丝舒适的凉意。



  

  隔壁的街道依旧喧闹,汽车疾驰而去的响声掩盖了微弱的虫鸣。阿贝多抚摸着兄长的背脊,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光。


  有一点说的不错,他确实挺可爱的。


  这感觉仿佛是回到了小时候,他们还住在封闭的实验室里,那时的白骏就没有理由的、全心全意地依赖着、喜爱着自己的同类。


  




  

  话虽如此,但是他也太磨人了吧?


  和白骏在公园里搂搂抱抱了好几分钟,阿贝多瞥见附近有个公交车站台,便带着哥哥艰难地挪动过去。正巧车灯穿过了夜幕,一辆会经过家门口的公交巴士停在了他俩的面前,阿贝多轻率地决定搭乘公交回家。


  是的,这是个轻率的决定。当阿贝多一只脚踩在汽车台阶上,他就后悔了。


  因为白骏仍然紧紧地抱着他。


  


  白骏站在阿贝多身后,跟着缺乏安全感似的,一手揽住弟弟的脖子,一手环着他的腰,还要把脸埋在人家身上。


  驾驶座上的司机先是无意地扫了他们一眼,眼珠都定在前方了,结果还是不受控制地为之侧目。



  

  呼吸好困难。


  阿贝多不舒服地拍了一下白骏的手臂,很别扭地去翻口袋里的公交卡。拿着自己的公交卡,他赶紧对着机器连刷两次,向司机表示自己很好,没有被锁喉,更没有遭到挟持。



  

  趁着公交车还没有摇晃起来,阿贝多瞅准两个空位便带着白骏坐好。


  时间也不早了,这辆车上没有太多乘客,不过后排依旧坐着两个高中生。她们刚上完晚自习,正一起讨论着一道题目,视野里突然多出一对腻腻歪歪的兄弟,把小姑娘们都给弄噤声了。


  “是喝醉了吧?”


  “嘘……”


  


  冷静淡然如阿贝多,素来是不在乎外人的看法的。然而,白骏正挽着他的胳膊,整个人软软地倚着他,呼吸都喷在了肌肤上,弄得阿贝多侧颈痒痒的。


  无需回头,学者也知道后边有两个脸红耳赤的小女生,正一个劲儿地瞅着他们。



  

  你可让我糗大了。


  白骏“唔”了一声,又往弟弟的身上拱了拱。阿贝多没办法,他留意了一下时间,偏头靠着神志不清的酒鬼,自己也小憩了一会。


  

  



  

  身上挂了一个人,这一路走得异常辛苦。当阿贝多回到熟悉的家中时,他如释重负地放松了神经。扭头看着迷迷瞪瞪的白骏,阿贝多好声好气地商量道:


  “到家了,可以松开我了吗?”


  白骏非但不松手,还摆出一副害怕被丢下的样子,把人搂得超紧。


  阿贝多累得够呛,无论白骏做什么,他都不打算再和哥哥腻在一起了。


  


  “去沙发上待着。”


  见白骏还不动弹,阿贝多目光一凛,不由得加重了语气。


  “不听话是吗?那今晚就不要和我一起睡觉了。”



  

  其实只要一直缠着不放,阿贝多也没力气挣脱,但白骏本能地察觉出对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,慌慌张张地就撒开了手。


  确认人老实地坐好了,阿贝多边叹边走向厨房。他拿出昨天才买的生姜,切成薄片,再把姜片、红糖与醋加入水中,煮了一小锅姜汤。



  

  等醒酒汤凉到适合入口的温度,阿贝多端着它回去找白骏。一进客厅,闯入眼帘的便是笔直地平躺在沙发上的白骏,阿贝多啼笑皆非地喊人起来。


  “来,把它喝了。”


  


  白骏撑起上半身接过水杯,都不问一下里边是什么东西,双手捧着杯子,斯斯文文地把姜汤喝得一滴不剩。他很有礼貌地将杯子放回阿贝多的手心里,接着又睡回了垫子上。


  好吧,不要试图给醉酒的人讲道理,要依着他。


  阿贝多忍下催人去洗澡的冲动,随手把杯子放在一边,俯身去端详兄长的醉脸。


  


  “我难得见你这样迷迷糊糊的……原来你也会去应酬,感觉如何?”


  阿贝多伸出手指,轻抚过白骏泛红的脸颊。最初也没想得到回复,不料沙发上的人使劲眨了眨眼睛,声音低沉地应道:


  “……还行。”


  


  嗯?过了这么久总算是愿意开口说话了?


  阿贝多来了兴致,就想逗一逗自己的哥哥。


  “璃月的分会长是个怎样的人?”


  “是个很和善的中年人,”今晚的应酬险些让他喝麻了,白骏有点痛苦地捂着头,“就是太能喝,也太能聊了。”


  


  阿贝多翠色的眼中露出一丝温柔的光,他轻拉下白骏的手腕,换自己的双手覆上去,帮人按摩太阳穴。


  “看得出来,你也喝了不少。瞧你这烂醉如泥的样子,连过路人都忍不住想要趁虚而入。”


  阿贝多问什么,白骏就答什么。他脑筋转不过弯来,虽然明白弟弟是在指不久前向自己搭讪的小混混,却没想过为何阿贝多会知晓这件事。


  猎人闭着眼,不快地挖苦道:“轻浮的家伙,而且没有眼力见,打他一顿算是给他上了一课了。”


  


  阿贝多轻捏白骏的腮帮子。青年气鼓鼓的样子固然好笑,但阿贝多认为最关键的一点是——他哥现在似乎傻得冒泡。


  


  于是,吸血鬼斟酌了几秒钟,很无厘头地发问了:


  “……我突然有点好奇,你觉得可莉怎么样?”


  果然,白骏并没有觉得这话题转移得十分突兀,他自然地接话道:


  “你的妹妹,我偶尔也会帮忙带一下,”猎人陷入沉思,由衷地认为精灵幼崽快比非人罪犯难对付了,“她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精力,得多盯着她一点。”



  

  “艾莉丝阿姨呢?”


  “一个思维跳脱的精灵,很神秘,我搞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。”


  “师父呢?”


  “莱茵多特,师父她……”


 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,可白骏一想到那个无情的母亲,除了难受还是难受。他咬白了嘴唇,委屈得说不出一个字。


  “好吧好吧,”阿贝多暗自懊恼,匆忙打断白骏的思绪,用心安抚起哥哥来,“那我们不聊她。”


  


  相对无言了一小会儿,阿贝多脱下自己的鞋,他屈起双腿,搭在沙发边上。


  随心所欲地贴近,膝盖碰到了白骏的腿,双手撑在他的脑袋两侧,阿贝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下的恋人。


  “你是怎么看待我的?”他勾起唇,别有深意地笑言。



  

  白骏仰头对上那道毫不掩饰的直白目光,为那抹深邃沉静的绿色而愣神。不需要绞尽脑汁地去思索,答案就放在心坎最柔软的一隅。


  一声心甘情愿的轻叹,一句含蓄却又深情的赞美。


  “独一无二。”


  他凝视着上方的人,无比确信地讲道。


  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够替代阿贝多。


  


  对这样的回复不是很意外,阿贝多更进一步发问,几乎是要把同源的心剖开了来看。


  “在你眼中,为什么我是‘独一无二’的呢?”


  “你是……最特别的。”


  白骏倒吸一口冷气,因为阿贝多啃上了他的喉结,以此惩罚他说话拖泥带水。


  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,他只能一鼓作气地将心里话全抖出去。


  


  “在念书的时候,你是同龄人当中最出众的那个,首席的位置如同是专门为你设立的。”


  “那时候的你,差不多就是一位小老师了。”


  孩童时期的情景皆历历在目,头脑再不清醒,也能准确回忆起那个聪慧过人的小学者。


  “管家、佣人,还有分家的人,大家都亲近你……甚至包括师父,她最在乎的也是你。”


  阿贝多点了点头,亲了一口白骏的眉心。


  “继续。”



  

  白骏抿住下嘴唇,对着这个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,一时间感慨万千。


  “无论是在学业还是在事业上,你都表现得很出色。年轻有为的天才,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。”


  “多说一点。”阿贝多攀着兄长的脖子,附在他耳边轻声催促。



  

  “虽然我们长相是一样的,但我觉得你的气质更好……”


  人好比是在酒罐子里泡了一晚上,羞耻心都丢进了垃圾桶里。一旦打开了话匣子,对弟弟的喜爱完全兜不住,全化为话语溢了出来。


  “我的弟弟不光是英俊,还优雅自信,就像是童话书里的小王子。”


  “穿什么都好看,”白骏的声音越说越小,“阿贝多你就是个衣架子吧?”


  


  “再夸夸我。”


  阿贝多与白骏耳鬓厮磨,缠绵低语,情话怎么听都听不腻。



  

  由于阿贝多在沙发垫上乱蹬,白骏有点受不了了,只能按住这个小混蛋。


  “我见过很多人,没有谁比得过你……最喜欢你。”



  

  这美化过度了啊。


  阿贝多止不住笑意,食指戳了戳兄长的胸口。


  “在你心里面,我有那么好?”


  “一切,”听不见调戏似的,白骏侧头,嘴唇触碰着阿贝多的耳发,“我的一切都能献给你。”



  

  酒精,真是个好东西。


  想是这样想的,阿贝多依旧矜持地谈道:


  “那你奉献给我的也太多了,我只需要你像爱我那样,多多爱惜自己就好。”



  

  不知道白骏能听进去多少,阿贝多捧着他的脸,自言自语般地唠叨起来。


  “唔,还有就是希望你对我不要有任何隐瞒,哥哥现在依旧喜欢乱来……你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吧?对不对?”


  陡然间,你侬我侬的氛围淡了,白骏的脸色无比僵硬。


  这反应让阿贝多也变得手足无措。


  “……真有?”



  

  换个时间点,白骏肯定是身正不怕影子歪。可这才和凯瑟琳对峙过,那件尴尬的事就如尖刺一般扎进了心里。


  白骏躲闪着阿贝多探询的视线,终究是徒劳,他支支吾吾地交代道:


  “我有次任务途中,为了拉拢别人的信任,就有意做了一件……对不起你的事。”



  

  什么对不起我的事?这说法很让人胡思乱想啊。


  阿贝多对哥哥有信心,哪怕是亲耳所闻,在了解到细节之前,也不会怀疑白骏真的背叛了自己。


  可白骏这表情,成功勾起了学者的好奇心。



  

  “详细说给我听听?”


  “……我靠着陌生人,胳膊搭在他身上,说了一些违心话。”


  “不三不四,不成样子,”白骏痛心疾首,五官都快皱成一团了,“实在不好意思讲给你听。”


  


  这……貌似也不是什么大事?


  我不至于小气到为这个吃醋吧?


  还以为哥哥被别的吸血鬼咬了。阿贝多还小小地紧张了一把。


  


  “我没有生气,”阿贝多托着下巴,真觉得奇了怪了,“为什么害怕我知道这件事?”


  “我担心你会不高兴,觉得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正经。”


  白骏缩了一下身子,心有余悸地讲:


  “我不是怕你,也习惯了被吸血,但你发脾气的时候……是真的会把我咬得很痛。”



  

  行了,希望白骏睡一觉起来就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,不然难保他不会羞愤到撞墙。


  阿贝多摸着白骏的脸蛋,拿出哄孩子的脾气劝道:


  “那你多说些好听的话来安慰安慰我,我就不咬你了。”



  

  后边的一切貌似都很寻常,阿贝多倾听着来自哥哥的赞美,直到夸到那句“声音也很好听”时,情况就有些失控了。


  吸血鬼顿觉不妙,捉住了猎人不断往下摸的手,焦灼到后背流汗。


  “你今天喝了酒,还是不做了吧。”


  阿贝多郁闷地抱怨道:“而且我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?你怎么就……”



  

  说了一大堆话,白骏清醒了不少,他不解地反问:“你喜欢的人在你身上蹭来蹭去,你不会心动吗?”


  “可是……”


  “阿贝多,你……要走了吗?”


  正在努力地尝试掰开白骏的手,被对方伤心的情绪所震惊到,阿贝多停止了挣扎。



  

  “你会离开我吗?”


  压根不晓得这人是哪根筋搭错了,他俩就住在一个屋檐下,非要像一对连体婴一样才不算分开吗?


  白骏湿润的红眸里泛着水光,把阿贝多都给看懵了,而这蛮不讲理的年长者还在可怜巴巴地请求着:


  “可不可以再等一会?让我多看看你,好吗?”


  我都称赞了他那么久了,至少再让我多看几眼吧。白骏头昏脑胀地想。



  

  他在说什么啊?


  果然还是醉着的。


  两股声音在脑海里激烈争吵了一番,阿贝多最终还是躺回了白骏的怀里,他没法对这样的兄长视而不见。


  “……你想看多久都可以。”他心软地应许道。


 



  

  白骏做了个很舒心的梦。


  梦里他抱着一个大抱枕,等身的,特别柔软。身体贴着凉丝丝的抱枕,快活地滚来滚去,别提有多快乐了。


  是冰丝材质的吧,只可惜被我捂热了,有点黏糊糊的……



  

  半梦半醒间,白骏出现了幻听。怀里的抱枕似乎在不停地呼喊他的名字,而且那声音还特别像他弟。


  如果这个抱枕长着阿贝多的脸,那就好玩了……


  阿贝多?


  白骏瞬间被惊醒,入眼的就是那张熟悉至极的脸庞。在近到鼻尖相碰的距离下,那人正“含情脉脉”地直视着自己,嘴角带有一股让白骏毛骨悚然的笑意。

  

  阿贝多的眼底一片乌青,他见酒鬼彻底清醒了,明知故问道:“睡得可好?”



  

  白骏跟着被开水烫到了,条件反射地松开身旁的人,激动得差点滚下沙发。


  “阿贝多,那个,我昨晚……”

  

  各种片段如潮水一般涌进他的脑子里,不过其实想不起来也没事,毕竟两人目前可以说是都没穿衣服。


  面对随意丢在脚边的衣物,白骏短暂地丧失了言语的能力,全身狂抖如筛糠。


  这还不如让他喝断片得了。


  


  总算是有了点活动的空间,学者抬手抹掉粘在脸上的可疑液体,冷静地概括道:


  “很刺激的一次体验。”


  


  “你起初还知道收敛一点,到后边越发得寸进尺。连准备都没有做好,就直接进来了。”


  阿贝多漫不经心地坐起来,向人展示自己身体上的痕迹。


  “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,我想要去清洗身体的时候,睡梦中的你还死死地抱着我——对,你在完事后,闭眼就睡着了。”


  


  “抱歉,我本来不想骂你的……”阿贝多扶着前额,幽幽地张嘴讲道,“但谁能想到,我会遭遇这样的待遇?”


  白骏咕嘟一声吞咽着唾沫,他已经坐在了沙发边上,还在一点点地往外移。



  

  “你那样折腾我,我都担心下边的沙发会散架。最后搞得我腰酸背痛,满身狼藉,连腿都合不拢了,你却满足得倒头就睡。”


  阿贝多冷冷地控诉着,忽地又只是动了动嘴,没把话讲出声,白骏却倒霉地读懂了他的意思——“甚至还不拔出来。”


  


  “期间不管我如何喊停,甚至是哭断气的时候……哥哥都没有停下来呢。”


  阿贝多阴阳怪气的功底一直是可以的。


  “你还真是喜欢我啊。”


  尽管到了后边,自己也蛮投入的,可说到底全是白骏的错。他害得两人都没有洗澡,还在沙发上睡了一整晚。



  

  白骏想忘都忘不了——阿贝多趴在自己胸口低喘,在情动时难以自持地咬住他的衬衫。吸血鬼单薄的身体摇摇晃晃,被欺负得啪嗒啪嗒掉眼泪。


  最不要脸的是,白骏记得自己还要不停地对他说一些没羞没臊的话,譬如什么“你舒不舒服”,“我让你满意了吗”……而且一定要听到阿贝多回话,不然下手就没轻没重。


  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如此禽兽,白骏大受打击,弱弱地拽过衣服遮住下半身。


  


  阿贝多揉了两下喉咙,又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。


  “我好饿。”


  他抱怨了一声,又直直地瞪着那个缩在沙发一角的哥哥。


  “白骏,你为何要离我那么远?”


  被点名的猎人不敢吱声,躲得更厉害了。


  


  “过来,”阿贝多微微眯起眼睛,朝着白骏招手,“让我吸一口血。”





  

  

◆◆◆

*最后两人双双倒下,靠剪刀石头布决定今天谁去做早饭。


*阿贝多晚上没休息好,向研究所请假之后就窝在家里赶稿。不知究竟是爱情滋润了人,还是因为吸到了好喝的血,总之他灵感不断,超常发挥完成了画稿。


*“没干什么出格的事”——指被夸几句,就亲一下骚扰一下正常的成年男性。


*

一般情况下

白骏:阿贝多你离我远点!

特殊情况下

阿贝多:白骏你松开我。


*不一定有彩蛋,看情况吧233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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