糯米滋

从朋友那里薅来的头像与背景 (‵▽′)/

【双垩】当你风华正茂(1)

*假真 

*血腥玛丽if线 

*假如阿贝多死于那个盛夏 

*会涉及血腥玛丽前八章的内容,没看过的话最好略过if线,会被剧透的 

*来一点比较病态的少老师


 







  “阿嚏!”年轻的女孩子可怜地守在自己的摊位上,并形象全无地打了个大喷嚏。 

 



  冷死了,还半天等不到一个客人。 

 

  占星术士抽出一张纸巾,她用力擤了擤鼻涕,再跺了两下脚上的老款小皮靴。少女辛酸地摸着自己的保暖打底裤,多想在除旧迎新之际添置几件漂亮又耐穿的衣物。 

 



  唉,还得给老太婆寄生活费,可我自己都要吃不饱穿不暖了…… 

 

  她泄气地瘫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,对着蒙德车水马龙的街道发呆。感觉忧郁的心情有点影响到状态了,占星术士又振作起来——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,摇了摇头,双马尾晃得像个拨浪鼓似的。 

 



  打起精神来,就算今天没有客人,也不能因此而懈怠啊。 

 

  随便选个行人,来进行占卜练习吧。 

 



  少女捧起水晶球,擦了擦上边不存在的灰。透过晶莹的球体,她注视着闯入其中的小小人影,专心地占卜起来。 

 

  随后她止住了呼吸,宛如被一双无形的手卡住了喉咙。 

 



  占星术士怔怔地放下水晶球,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背着银剑、一身黑衣的男子从摊位前走过。她失语片刻,再猛地拍桌站起来,椅子腿在地上磨出刺耳的滋啦声。 

 



  “先、先生,”像是遇上了什么突发状况,少女显得有点手足无措,“前边那位穿着黑风衣的先生,对,就是你……请你等一下!” 

 



  在占星术士的呼喊下,陌生的男性停下了脚步。一双毫无光彩的红眸转了过来,就那样冷冰冰地盯着后边的年轻女生,似乎是在无声地催促对方有话快说。 

 

  一身黑衣的男子风尘仆仆地走在冷风中,如同独行于众鸟之间的寒鸦。如今他站立在大街上,显得尤其显眼。蒙德分明没有下雪,这人的身上却好像沾染了风霜。 

 



  占星术士吞咽了一下,再紧张地开口道:“……如你所见,我是个给人预测运势的小摊主,是一名占星术士。先生的命格非常有趣,我能否就此仔细地占卜一番?” 

 

  她从男子眼中读出一种不耐烦的情绪,慌张地挽留道: 

 

  “一千摩拉……不,两百摩拉就可以了!请让我为你……” 

 



  “不好意思,”打断了占星术士的推销,红眸男子淡漠地说,“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江湖骗子的身上。” 

 

  语毕,他把视线从少女错愕的神情上移开,就像没有经历过这个小插曲似的,若无其事地继续赶路。 

 



  占星术士眼见着人要走远了,心急之下也顾不上旁人的眼光了,她一拍桌子,直接大喊道: 

 

  “那人并未沉睡在墓碑下,他不在那里!” 

 



 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没什么道理,毫无依据,纯粹就是想到了而随口喊出去罢了……但是,那边的青年确实因为这番言辞而再次驻足。 

 

  见对方听到自己的话了,占星术士搜肠刮肚,思索应该讲些什么。她揪着桌面的绒布,再次抬头时,目光真挚而柔软。 

 



  “死去的人会化为星光,永远照耀生者的路。” 

 

  汽车疾驰而过,占星术士细细的声音,穿过了喧嚣不断的街道。 

 

  “他从未离开你。” 

 

  “所以你一直伤害自己的话……”她直盯着那漆黑的身影,眼睫微颤,“会害他伤心的。” 

 



  青年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,那种被看透灵魂的感觉令他非常不适。心烦了几秒钟,他垂低视线——一个浅发碧眼的小男孩正站在他的身旁。 

 

  男孩在大冬天还穿着小短裤与薄衬衫,像个从童话书里蹦出来的小王子。他紧贴着青年,眨巴眼睛,有点警惕地望着那头的占星术士。 

 



  青年没忍住多瞅了男孩几眼,才慢悠悠地回头,对着目露担忧的占星术士,轻蔑地笑了笑。他面带微笑,说出的话却满含讥诮—— 

 



  “胡说八道。” 

   

 





  晚上八点左右,白骏走进一片荒废的工业园区,皮靴将脚底的枯叶踩得嘎吱嘎吱响。这里荒草丛生,爬山虎缀满斑驳的残墙。 

 

  他停在一座废弃大楼前,正准备推门的时候,又扭头往后方瞄了一眼。 

 

  “在外边等我。”青年不容拒绝地要求道。 

 



  男孩起初跃跃欲试,似乎想要去废屋探险,此刻只能不高兴地踩了个急刹车,脸蛋像仓鼠那样鼓起来。但他最终也没有违抗白骏的话,而是跑到不远处去观察疯长的植物了。 

 

  老实说,晚上让一个小孩独自留在阴森森的工厂,是非常不靠谱的决定。可是与其让对方看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,白骏认为还是让男孩守在户外为好。 

 



  推开门的时候,白骏屏住了呼吸,之后还是免不了呛了一口灰。 

 

  他将银剑握在手中,踏上铺着一层薄灰的地面,谨慎地朝着光源处前进。 

 



  白骏悄无声息地走向那扇门缝漏光的破旧铁门,屋里的人也正巧推开了它。背光的少女发现走廊里有人时,心里直犯怵,但在下一秒看清来人后,整个人都精神了。 

   

  “前辈!”她元气满满地喊道。 

 



  没等白骏开口说话,年轻的女孩子就风风火火地冲到他的面前,积极地汇报道: 

 

  “您的分析是正确的,吸血鬼果然是把这里当作了据点。您布置的陷阱也生效了!灭门案的凶手已经被控制住了。我刚刚在各个屋子检查还有没有犯人留下的痕迹,只是还没看出个所以然,您就来了……” 

 

 

   

  少女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话,白骏无奈地看着和小鸡一样聒噪的后辈,特别想要告诉她——不要在危险的地方大声喧哗,不要在执行任务时毫无防备地乱走,不要开灯暴露自己的位置,不要让非人罪犯离开自己的视野。 

 

 

   

  尽管训斥的话无穷无尽,白骏都有点质疑这小姑娘是如何通过猎人培训的,但忍了又忍,S级的猎人决定先完成工作,便淡定地问道: 

 

  “他人呢?” 

 

 

   

  “我把吸血鬼捆在旁边的员工休息区了,”少女指向隔壁的房间,“请跟我来。” 

 

 

   

  几天前,一家人被发现惨死在屋中。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,明显是吸血鬼作案。协会顺着线索锁定了嫌疑人,吸血鬼却早就溜之大吉。 

 

  这户人家一共六口人,父母以及两个老人已经被咬杀,剩下的一对兄妹却不知所踪,估摸是被吸血鬼带走了。因此,协会与骑士团都急着破案。 

 

 

   

  白骏在查询资料时,发现吸血鬼有在工厂做工的经历。排查了大部分工厂后,他最后将目光定在这片工业园区。由于这附近还有人居住,部分废屋里还通水电,被通缉的吸血鬼很有可能就躲在这里,结果不出所料。 

 

  然而,白骏的后辈、身为猎人实习生的少女,她粗略地检查了一遍这座大楼,却没有发现被绑架的小孩。 

 

 

   

  璃月有个典故,叫狡兔三窟。看样子,犯人也不只有一个藏身点。 

 

  白骏注视着昏睡在椅子上的落魄男性,陷入了沉思。 

 

 

   

  “为了避免吸血鬼逃跑,我把他打晕了……”解释完后,实习生向白骏寻求指示,“现在该怎么办?联系骑士团,还是让协会来看押犯人?” 

 

  白骏结束了思考,直言道:“没时间拖拖拉拉了。” 

 

 

   

  他环视了一圈室内,在被工人们遗弃的垃圾中翻找起来。青年一边寻找着有用的东西,一边向新人分析情况。 

 

  “灭门案发生在一周前,兄妹俩如今下落不明。不知道他们被犯人吸食了多少血,但如果还活着……两人或许正面临着失血、饥饿以及外边的低温,小孩子可能撑不住。” 

 

 

   

  白骏翻出了一个在底部积满灰尘的、已经看不出原先颜色的塑料盆,还有一个生锈的铁桶。 

 

   

 

  “既然他们不在这里,现在只有从吸血鬼的嘴里翘出信息来。” 

 

  “那……”实习生困惑地看着前辈忙前忙后。 

 

 

   

  “无所谓,我来就好,”白骏拧开水龙头,用塑料盆接了一盆水,他面色不改地瞅着那瞬间变浑浊的自来水,“就算把这个吸血鬼移到协会的审讯室里,也是我负责拷问。” 

 

 

   

  ……拷问? 

 

  初出茅庐的少女还未跟上前辈的脑回路,只见白骏端起那盆冰沁入骨的水,将其全部泼到了吸血鬼的脸上。 

 

 

   

  在实习生惊恐万分的注视下,白骏握紧五指,对着吸血鬼那张萎靡不振的面孔,抡起拳头便砸了上去。 

 

  “起来。”他盯着吃痛的吸血鬼,不带感情地继续挥拳。 

 

 

   

  在睡梦中被浇了一头冷水,紧接着又吃了几拳头,那感觉绝对谈不上美妙。吸血鬼迷迷瞪瞪地睁着眼,努力把视线对焦在身前的黑衣男子身上。 

 

  “咳、哈……你是……”好不容易看清前方站着什么人后,吸血鬼挤出一声尖锐的讥笑,“哈哈,我居然会落到你手里。” 

 



  白骏对犯人认识自己这件事毫不意外,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问,抬腿一脚猛地踢踹过去,将对方连人带椅一起掀翻在地。 

 

 

   

  肉体撞上水泥地的声音听得人胆颤心惊,站在一旁的少女条件反射地捂住了眼睛,又忍不住压下恐惧,从手指间的缝隙观察情况。 

 

 

   

  被反捆住手的吸血鬼无法捂住受伤的腹部,只能痛苦地将身体弓成虾米状。等习惯了这份疼痛后,他不顾自己被冷汗打湿后背的狼狈样,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咕噜咕噜声,气息微弱地笑着。 

   

 

   

  “怪胎……”吸血鬼瞪着那可恨的猎人,“嘻嘻,你不过就是个刽子手,真把自己当英雄……也不撒泡尿照照,看看自己长得什么丑样子。” 

 

  白骏对犯人阴毒的话置若罔闻,他蹲下身,用膝盖顶住吸血鬼的胸腹,继续殴打着对方的面部,一拳比一拳狠厉。 

 

 

   

  “我没什么耐性。” 

 

  指关节沾满血迹,白骏扯住那被染红的领口,将奄奄一息的吸血鬼提起来。 

 

  “你把那对兄妹藏哪里去了?” 

 

 

   

  白骏耐心等待一会后,只见身下的吸血鬼扭了扭僵硬的脖子。 

 

 

   

  “……你这杂种,”被打得满头鲜血的男人,他含了一口唾沫,对准猎人的脸啐了出去,“去地狱找他们吧。” 

 

  白骏偏头,避开飞过来的血沫子。他仍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变化,只是低着头沉思了几秒钟,便丢下了嘴硬的吸血鬼,转身看向被吓傻的后辈。 

 

 

   

  “我设陷阱用的小型吊机呢?”他冲女孩子问道,“还放在原地吗?” 

 

  白骏利用工厂本来就有的东西,设置了一个简单的陷阱。他安排实习生在废屋里蹲守,在看到犯人进屋的瞬间拉动绳索,最终将吸血鬼倒挂在吊机上。 

 

 

   

  听到前辈在喊自己,少女才如梦初醒地抖了三抖。 

 

  “啊?啊,是的!”还不稳重的实习生急忙挺直腰杆,大声肯定道,“吊机还在原位!就在隔壁!” 

 



  “推过来,动作快。”白骏淡淡地吩咐道。 

 

  “是!” 

 

  得到命令的少女如野兔一般冲了出去,不到一分钟,就推着小吊机折返回来。 

 

 

   

  白骏揪住吸血鬼的头发,将人在地上拖行到吊机底下,再重新捆好那乱蹬的脚。 

 

  “死变态”、“施虐狂”、“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”……猎人心平气和地听着吸血鬼对自己的谩骂,动作利索地把对方倒吊起来。接着,白骏拿起被冷落一旁的铁桶,用它去接了一桶冷水。 

 

 

   

  白骏调整好吊机的高度,让吸血鬼的整颗脑袋浸入铁桶中。随着吸血鬼的身体剧烈晃动起来,青年蹲下去扶稳锈迹斑斑的铁桶,冷眼注视着罪犯的垂死挣扎。 

 

  在空旷寂静的废弃工厂里,老旧的吊机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,不适的感觉让人联想到指甲刮过黑板产生的噪音。桶中水花四溅,气泡争先恐后地冲上水面,铁桶上方的男人濒临窒息,像蠕动的虫子一样崩溃地扭动着身躯,肌肉抽动,在水下的脑袋不断发出“唔唔”的憋呛声。 

 

 

   

  白骏盯着男人受刑,确认对方挣脱不了后,他伸出空闲的手摸向自己的口袋,拿出了一盒香烟。 

 

  他单手敲着烟盒,抖出一支香烟,咬住烟嘴后,又自然而然地掏出打火机,将烟点燃。 

 

  站在后方的实习生,怔怔地看向那被烟雾缭绕住的、陌生又危险的猎人前辈。 

   

 

   

  等到吸血鬼彻底不动了,白骏操控吊机将人捞起来。他就像对待沙袋那样,拳脚并用,不分轻重地暴打倒吊着的吸血鬼。被那份冷酷的暴虐所震慑到,实习生有点惊恐地后退了几步,她试图捂住自己的耳朵,却仍然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喀嚓脆响。 

 

  吸血鬼猛烈地咳呛着,待到他把水吐出来了,还没说出一个字,又被白骏摁倒了水下。 

 

 

   

  缓缓地吐出一口烟气,白骏两指夹着细烟,其余手指轻点着拍子,似乎是在记录时间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估摸时间差不多了,便让吸血鬼喘口气,然后继续塞进铁桶里折磨。如此往复地循环了几遍后,白骏才把半死不活的吸血鬼放下来。 

 

   

 

  猎人扯住吸血鬼的头发,将男人的脑袋用力拍在旁边的木桌上,冷静十足地问道: 

 

  “现在想说了吗?” 

 

 

   

  见男人像筛糠一样抖得厉害,懵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白骏最后吸了口烟后,面无表情地将烟头摁在了吸血鬼的脖子上。 

 

  吸血鬼瞬间如濒死般全身僵直,随后便软塌塌地瘫倒在桌子上。 

 

 

   

  “你们吸血鬼,很喜欢咬人类的脖子是吧?” 

 

  白骏一边说话,一边让灼烧的烟头紧贴在吸血鬼的皮肤上,捻着香烟旋转。 

 



  “虽然有点恶心,”白骏露出了一个凉薄的笑容,“但我不介意把你的脖颈当做我的烟灰缸。” 

 

 

   

  在生死间隙之间,非人罪犯忽然回忆起了一个有关这位猎人的传闻—— 

 



  当时据说也是类似的情况,一位穷凶极恶的吸血鬼,并未失智暴走,就单纯地放纵自己去杀人。他被捕后,任由警方逼问审讯,都拒绝交代被他绑走的人质少女的下落。 

 

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毫无办法的警员们,将非人转移到了猎人协会的审讯室中。 

 

  最终成功令吸血鬼认罪伏法的,正是那位诡异至极的红眸猎人。 

 



  猎人一出面就像是完全放弃了交流似的,直接开始进行严刑。隔着一张小方桌,白骏与被拘束的吸血鬼面对面而坐,先是一颗一颗地拔掉犯人的牙齿,再一点点地剪掉了他的舌头,最后用削皮刀绞烂口腔。 

 

  干净的器具伸进去,染成血红后收回来。 

 



  猎人平静而沉默,完全不追问少女的去向,只是让吸血鬼保持清醒时费了一点功夫。而大多时候,他只是无声地施加酷刑,像个精密的机械。 

 

  白骏不碰吸血鬼的其他部位,就专注于口腔,以可怕的执着慢慢削掉里边的肉。 

 



  自知躲不过死亡的吸血鬼,却怎么也死不掉,最后只能在崩溃的边缘,用手写下藏匿少女的地点。 

 

  少女获救了,但无人感谢此案的“拷问官”。 

 

 

   

  大家都说:“光明正义的猎人协会,饲养着恶魔。” 

 



  “劝你早点交代,”而今,那位恶魔正在男人的耳边低语,“我多的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手段。” 

 

 

   

  男人彻底被吓破了胆,鼓起全身的力气大喊大叫道:“我说!我说!小孩还有气,别杀我!” 

 

  见状,白骏稍微退开了一点。吸血鬼连忙贪婪地多吸几口空气,再结结巴巴地供述道: 

 

  “我说,我都交代……我那天就是路过他们家门口,看门没有关好,一时鬼迷心窍……嘶,别别,你别打我!我知道,那对兄妹就在……就在海口的旧集装箱里……” 

 

 

   

  一刻钟之后,白骏接到了来自协会的通话。 

 

  “凯瑟琳,情况如何?” 

 

  白骏提问的同时,手指叩击着身侧的银剑。他直勾勾地盯着那边的吸血鬼,大有对方撒谎自己就拔剑砍人的意思。 

 

 

   

  “根据传回来的消息,兄妹俩确实被捆绑在集装箱内。男孩还有呼吸,但小几岁的女孩估计是因为失血过多,没能……全身都僵硬了。” 

 

  讲到最后,凯瑟琳的声音微不可闻。 

 

 

   

  还是迟了吗? 

 

  白骏闭上眼,缓慢地呼出一口浊气。 

   

  “……了解。” 

 

 

   

 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,白骏才切断通话,收起了手机。 

 

  实习生也收到了消息,愤怒地瞪了犯人一眼。 

 

   

 

  敏锐地察觉到情况不对,吸血鬼紧张地吞咽着唾沫,对着两个猎人狡辩道: 

 

  “不能怪我啊,我真的只吸了她几口血,谁知道小孩子那么轻易就死了?明明她的哥哥都还生龙活虎的。” 

 

 

   

  少女蹙着眉避开了吸血鬼,只想快点把这人押回协会,自己好快点回家洗个澡除去晦气。而白骏像是见惯了这种事,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愤怒。 

 

 

   

  “当然,我理解的,”白骏习以为常地点头肯定道,“吸血鬼只要一上头,咬人就分不清轻重了。这是本能,你并没有主观恶意。” 

 

  吸血鬼闻言,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容,他讨好似的讲道: 

 

  “是、是这样没错,我也老实交代情况了,能当作自首吧?猎人先生,您说我这情况,在判刑的时候可不可以减轻……” 

 

 

   

  吸血鬼的话没能说完,他稀里糊涂地睁大双眼。 

 

  血族的动态视力都没能追上猎人的动作,吸血鬼很茫然,他似乎不能理解自己的头为何会飞出去。 

 

 

   

  瞬息之间,一大股血从脖子的切面喷射而出,失去头颅的身体扑倒在地,发出一声闷响。 

 

  在脑袋落地的同一刻,白骏漂亮地翻转手腕,他挥落银剑上的血迹,像呼吸那样自然地收剑入鞘。 

 

 

   

  发生了什么事? 

 

  先前还喋喋不休的犯人,突然就丢掉了性命。一片死寂的废弃工厂,被温热的血液点染后,显得愈加恐怖,仿佛是把虚构的鬼屋抬进了现实。 

 

  少女愣怔地看着地上的尸体,飞溅的鲜血甚至滴落到了她的衣摆上。实习生是使用枪械的新人,起初是听过前辈是剑术天才,但没想到白骏挥剑的速度有那么快。 

 

  快到她来不及阻止对方。 

 

 

   

  刚杀了一个活生生的吸血鬼,白骏没有受到任何触动,背好剑就准备走人了。这时,少女才像是找回了声音似的,弱弱地问道: 

 

  “……为什么?” 

 

 

   

  正要推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,白骏无声地叹了一下,扭头与自己的后辈四目相对。 

 

  “协会的猎人有权处决罪证确凿的非人,”他坦然地讲道,“我以为这是所有人的共识。” 

 

  这番解释,反而让实习生更加激动。 

 

 

   

  “这我当然知道!但犯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,他也没有一丁点的攻击意图!”少女失控地捏紧自己的胸襟,眼角微红,“您怎么能够……您甚至不惜弄脏自己的手……” 

 

  白骏拧眉,他望着涨红了脸的后辈,困惑地反问:“这怎么算弄脏我自己的手?猎人不就是为民除害的工作吗?” 

 

 

   

  “……我就直言了,攻击手无寸铁的人,这算什么正当的理由?”实习生的双肩都在颤抖,但她依旧鼓起勇气,坚定地喊道,“您这是在滥用职权,是在动用私刑!” 

 

 

   

  早就听腻了这些言论,白骏心累地摇摇头,不再为自己辩解什么,果断地推开了房间的门。 

 

 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 

   



  才入职的年轻人,完全不相信自己尊敬的前辈居然会这般冷漠。她傻站了一会儿,又不折不挠地追赶着白骏。 

   

 

   

  “犯人相信您不会再伤害他,才愿意说出真相,您的行径不就是赤裸裸的欺骗吗?”少女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,只能无望地追着黑色的身影跑上走廊,“而且哪怕吸血鬼必死无疑,那也应该接受审判,这是他应有的……” 

 

  “权利?”白骏哼了一声,不留情面地插话讽刺道。 

 

 

   

  白骏看向身为实习生的小猎人,少女的目光干净纯粹,整个人勇敢又有活力,敢于质问一切有失公允的事。 

 

  反观他呢,明明是一个青年,却活得那样死气沉沉,如同行将就木的老者。 

 

 

   

  白骏听见了自己冷血无情的声音—— 

 

  “吸血鬼这种生物……就不应该活在世上。” 

 

 

   

  少女像个被雨水淋湿羽毛的小鸟一样,被困在废屋里飞不出去,便木木地定在破损的走廊上。在那一瞬间她经历了幻灭,露出了格外受伤的神情。 

 

  少女埋下脑袋,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从她脸上掉落到脚尖。白骏瞥见了,却没有上前安慰对方,抬脚继续往漆黑的户外走。 

 

 

   

  “同期的猎人,都叫我不要跟着您实习。” 

 

  白骏身形一顿,他听着后边女生哽咽的声音,铁石心肠地迈步赶路。 

 

 

   

  “尽管外边都在传白骏先生的坏话,但我还是选择了您。” 

 

  “前辈或许不记得了,但您曾经从暴走的吸血鬼手下救过我,那时您也不过是个少年而已……我一直、一直很想当面向前辈道谢。” 

 

  原来是这样。白骏疲累地塌下肩膀。就说怎么会有实习生坚持要他来带,自己也觉得这女孩怪眼熟的,这层关系倒不让人意外。 

 

 

   

 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,实习生发现白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接触——他对待工作认真又专业,指导也毫不含糊;会有胡来的时候,却总能化险为夷;如果身上沾了刺鼻的烟味,就会不动声色地离女孩子远一点。 

 

  白骏先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。少女这样想到。 

 

  所以她更不明白,今天的前辈为什么会那样心狠手辣,非要将吸血鬼置于死地。 

 

 

   

  “我把您当做前进的目标,但您现在的做法,究竟是为什么……” 

 

  “换个人崇拜吧。” 

 

  白骏出声打断了少女的话。 

 

 

   

  如果曾经因我而获救……那便足矣。 

 

  不要再接近我了。 

 

 

   

  白骏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曾经被自己救下的女孩子,头也不回地走下了阶梯。 

 

  “我不是那么高尚的人。” 

 

   




 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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